Dissociative

我是渊公清嬷 雷幻觉红中嬷 别惹我😱

【渊旺】四圣谛(七)

四圣谛谛、谛、谛、谛,苦集为一重生死因果,灭道为一重出世因果,本文中设定为完成一次苦集灭道涅槃一位佛

世界观沿用道诡但有多处改动,请不要过于纠结本文设定

 

 

 

那是尊佛像,身上披着一条黄绸,左手结禅定印,右手呈施无畏印,额头上的红痕是用朱砂点上去的,外型和李火旺见过的佛像没有太大区别,但他傻傻地盯了佛像半天,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像沙一样撒在湿漉漉的心尖上,激烈的心悸也接踵而至,雷击般轰垮他的五感。

 

李火旺猛地攥紧胸口的布料,喘得上气不接下气,尖锐的耳鸣声碾过他的大脑皮层,逼迫他移开视线伏倒在地。等心跳暂时平缓些后,李火旺才勉强抬起头来打量四周,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身处于寺庙,幽暗的大厅内飘过缕缕轻烟,它们微妙地绕过李火旺,崎岖地在殿内打起一道道波浪。

 

李火旺喘得意识模糊,现在还没完全缓过来,只愤愤地想果然都是假象,抬脚准备从尸山上跃下,却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硌到脚底,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,是踩到了一颗头颅,头颅上有一点红。

 

他又看一眼。

 

红。

 

他的心跳再次狂飙,意识却从未如此清醒过。他一把掏起那颗已经凹陷消瘦的脑袋,用衣袖在上面疯狂地擦,衣袖上也有血迹,把这张脸越擦越花,但泯灭不掉这颗红点的存在,李火旺快被这点红色淹死了,脑中放空,鬼使神差地舔了上去。

 

很淡的味道,确实……确实是朱砂。

 

他脸色苍白地丢下这颗脑袋,恍惚半刻后捂住自己的脖子开始干呕,也不知是要吐出什么东西来。他往下看,又看到一个红点。

 

李火旺直直跪倒在地扒开尸山,扯开内脏的粘稠声在大厅里余音绕梁。他只要头,于是刨出一颗人头,又刨出一颗,再刨出一颗,还刨出一颗……

 

额头上都有红点。

 

被重新挖出来的人头,几乎都是死不瞑目,空洞洞的瞳孔瞄准在李火旺身上,但李火旺感受不到任何不适,因为他们确确实实都死透了,眼神里没了温度。

 

他崩溃地想:难不成我早就把真的诸葛兄杀死了?

 

但李火旺不能多想,他是心素,想了容易成真。他就这样呆滞地看着那些脑袋,企图从死去的目光中得到回应,但这注定是一场徒劳,自始至终没有人注意到他。

 

忽然他听到梵音,有人在念经,念的是大悲咒,诵经声随着浮动的白烟在大厅里起伏跌宕,不管不顾地往李火旺的脑子里灌,然后炸出花来。李火旺迷茫地蹲坐在尸山上,满身满脸的血污,他不知声从何处来,也不知自己要往何处去,呆愣了好半天。

 

直到烟终于冲进他的眼睛里,他才拽过一个血头颅抱在怀里大哭,边哭边骂,骂该死的香火迷了他的眼,他抱得太紧,阴暗的大厅里出现了清脆的碎裂声。

 

额有红痕的石像满目慈悲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何为正道?世人皆循即为正道?我一生只想遵循自己的正义行事,与你佛祖何干,与你苍天何干,小生想做便就做了,何必非要图个是非因果!”

 

诸葛渊刚说完,金光悄然褪去,石身上立刻出现了裂痕,一点一点从中间蔓延向周围,转眼间整具外壳分崩离析,书生打扮的诸葛渊借势从里面跳了出来。脱离石身的那一刻诸葛渊的记忆像潮水般再度涌起,他想起自己和李火旺被不知名的邪祟袭击,之后便到了这幻境里吃了几遭莫名其妙的苦头。

 

在石像中诸葛渊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面前的李火旺半刻,他径直跃上腥臭的尸山,一身洁白的衣服上难免沾上了些许血迹,一向爱干净的诸葛渊此时倒也顾不得太多。

 

“李兄!”诸葛渊拍拍李火旺身上的灰尘和碎屑,却摸到了一手黏糊,袖子也染了一块一块干巴巴的暗红色。

 

“怎生又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?”

 

李火旺没抬头,只是微微斜着往上瞥诸葛渊,嘴巴动了两动还是没能说出话来。这幅表情看得诸葛渊有些许揪心,他心想也许是李兄遭遇袭击才哑了嗓子,于是又细细询问了两句,见李火旺木然地点了点头才稍微安下一些心来。

 

诸葛渊从怀里掏出判官笔,一摸六曜通书也在身上,省了他不少事。这回他没把老黄历摆在地上,而是左手托着老黄历,右手持笔沾去黑暗中的墨色,流畅迅捷地在纸面上题出一行字来:

 

壬寅年,丙子金壁闭日,忌:幻象丛生。

 

写完那张纸便自己飞了出去,飘在半空中寻找着自己的归处,逐渐消失在黑暗中。

 

“啪”地一声,顿时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,幻境好似琉璃一般被轻易地打碎出一个缺口,诸葛渊牵上那只血淋淋的爪子,带着李火旺纵身一跃跳进了缺口中。

 

 

 

诸葛渊的意识很快便回到了现实,他睁开双眼,神智依然有些恍恍惚惚。李火旺正躺在他身边,他便去晃了晃李火旺的身体,没晃醒李火旺,倒是把李岁晃了出来。

 

“诸葛叔叔!诸葛叔叔!你终于醒啦!”李岁从李火旺口中探出一条粘着眼球的触手来,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。

 

“嗯……李岁姑娘,我和你爹这是睡了多久?”

 

“好像是三天了吧!”

 

诸葛渊向李岁道了声谢,还夸她现在认得时间了。李岁开心地笑了笑,然后问诸葛渊:“诸葛叔叔,我爹越来越冷了,快把我冻坏了!你快捂捂他!”

 

诸葛渊闻言暗道不妙,他把李火旺的身体揽在怀里,瞬间惊觉李火旺气息微弱,体温也在渐渐冰凉。诸葛渊赶紧为李火旺卜了卦,又掐了脉,李岁什么都不懂,但也好奇地凑过来看诸葛叔叔在干嘛,随即听到的是一个深沉无比的叹息。

 

原是他诸葛渊未曾想到,自己和李兄始终都身处于两个不同的幻境,二人根本没有交集,刚刚被他牵着的也只是诸葛渊幻境里的一个幻象。现李火旺恐是正在被吸走十情八苦,好为那混账的送子观音作嫁衣。

 

只是自己已离开幻境,要如何才能将李火旺也从幻境中拉出呢?再过不久,李火旺十情八苦被吸收干净,这躯体也就真的成为一具死尸了。

 

李岁见诸葛渊眉头紧皱,他的手心也越攥越紧。对方几度欲言又止,终究也还是向李岁道出了口。

 

“李岁姑娘,你爹现在仍困在幻境之中,如果小生出了什么事,还请李岁姑娘首先护好他的身子,切勿为小生操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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